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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“希望工程”刚启动时,只是简单地搞了个仪式,从此就是扎扎实实地做事情,比如在各地建“希望小学”,比如组织大学生支教,比如给山区学校送文具图书,等等,让许多贫困孩子实实在在受惠。类似这样的活动全国还有,如环保部门的保护“母亲河”,如全国妇联扶持西部建“母亲井窖”等等,都是启动时搞个仪式或报导,然后就是一件事一件事地去做,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去落实。这样搞的公益活动才是,真真正正做善事,认认真真帮“穷”人,所以深得广大群众赞赏。

我国有句老话“善事不欲言” 。就是说做善事好事,都是悄悄的默默的,而且都是心甘情愿的,绝对不自己到处张扬。如果善事做了或还未做,就闹得天下沸沸扬扬,这善事也就变了味儿,做事人的动机也就成了问题。最近从《今晚报》上看到,天津有个耄耋老人白芳礼,自己生活并不富裕,靠蹬三轮车的辛苦钱,资助了成百上千贫困学生,白大爷却一直不吭不响,默默地坚持了十多年。只是因为白大爷最近生病住院,得知他无钱给自己治病,受他资助过的学生们,现在反过来要帮助老人,这才使他的事迹传出,深深地感动了神州大地。白大爷做的事才叫真正的善事,白大爷这个人才是真正大善人。

可是,有的这个组织那个所谓名人,同样也是在做公益事业,在做法上却全然不同。未做之前就连篇累牍地见报,还未做就在北京大搞启动仪式(当然这第一次无可厚非),然后就是带大帮名人和记者,不惜重金乘飞机去外省造势,随后大张旗鼓地一次又一次宣传,事还是那件事人还是那几个人,只是地方又换了一个新的而已。倘若照此周而复始地做下去,偌大个中国全走遍得花多少路费,更不要说搞所谓捐赠仪式的费用。如果真正想扶贫济困做善事,这笔搞“形式”的费用和时间,完全可以省下放在默默的行动上,这样不是更可以多帮助一些人吗?有人对这种做法非常形象地说,这是借做公益事业在给自己扬名,很像草地上的狼拉完屎叫两声,生怕在万里无垠的空旷处人不知。有的靠公益事业造势扬名的人,实在应该好好学学白芳礼老人。

那么,公益事业或者说做善事,究竟应该如何搞呢?当然也不是完全排斥必要的形式,只是每到一个地方搞一次仪式,重复相同做法宣传几个名人,就显得过于滥过于娇情了,反复地剌激感官令人生厌。我觉得搞公益事业,首先要计算成本,其次要加强监督,再者要进行检查,不能任一些走歪路的人,借做公益事业办自己的事,把刚刚起步的公益事业名声败坏。在这里我想主要说说,公益事业的“成本”问题,这一点非常关键非常重要。我们不妨先算一笔虚拟账:假如,从北京到甘肃省会兰州,再从兰州然后到某个村,只去10个人搞所谓仪式,每人路费假设是500元(还不算吃住钱),10个人就是5000元,若是把这5000元省下来,起码可以打两口井买千种书接济几十个人吧?何况去的也不只是10个人,路费也不只是每人500元,因为有的人要睡软卧乘头等舱,更不要说还得在当地兴师动众。

当然,反正花钱再多,都不会自己掏腰包,哪个也不会心疼。只是对这种做法人们不禁要问:这是扶贫济困吗?如果善事都是这样做法,这个“成本”也过于高昂了。跟那位白芳礼大爷比,跟“希望工程”比,跟建“母亲井窖”比,这些所谓名人的“善心善事” ,恐怕多少要打点折扣坏点名声。做芝麻大的善事花西瓜大的钱,这种不计算成本的公益事业,是应该引起注意和规范的时候了。

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,前苏联诗人马雅珂夫斯基,曾经写过一首讽刺诗,说买一瓶墨水要由国家议会讨论,批判官僚主义和形式主义。现在有的公益事业,不说其动机究竟如何,只从一而再的重复宣传看,即使不说是作秀或炒作,起码也有点老马讽刺的味道。因此借助老玛的灵感和诗胆,我也来胡诌几句“打油” :送笔一只千里行/乘机坐车费百银/美名扶穷济西部/何似旅游赏风景//劝君行善心先善/莫负百姓一片情/善事善办有和谐/求真务实是根本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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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萌

柳萌

282篇文章 7年前更新

出生河北省宁河县宁河镇。现在宁河县划规天津市,60年后回去过一次,老家的样子全变了,一个四面环水的老县城,沦落成了一个破败乡村。本老汉跌跌撞撞已经活到八十大岁,不易呵。见如今许多事都颠倒,干脆俺也把年岁颠倒过来,以80后的目光观世界如何。故此仍说出生河北省,只是为那消逝的过去,在心中留下美好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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