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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文新议

    《掏掏城市“耳朵眼儿“》这篇短文,发表于20021024《人民日报》副刊。

当时有感于城市管理,只顾搞花架子做表面文章,对于普通居民楼的内部,如楼道楼层楼顶的脏乱,却长期无人治理和管理,发表了点个人想法和感慨。从这篇短文发表到现在,将近七年的时光过去了,城市各级头头脑脑换了几茬,宣传城市管理的脸面形象,每一茬都喊叫得很到位,惟独在掏城市“耳朵眼儿”功绩上,没有哪位敢充当英雄好汉。这说明城市管理官员还算明智。因为许多城市在这方面确实没有做或未做好。居住普通楼区而不是高档住宅的读者,不妨观察一下你所居住的楼房情况,看看我说的这种现象是不是依然存在。

就拿我居住的奥运村旁安慧里来说吧,这可是个北京乃至中国的门面区域啊,城市管理者好像也意识到了,不然不会在奥运会举办前,给陈旧的老楼粉刷外墙和更换临街窗户,可是楼里的脏和乱却依然存在,连二十年前的老旧信箱都未拆除,像个“假古董”似的摆在那里让人添堵,管理者便以“安全”(请注意,奥运会之前也有安全问题)为由让居民自己掏钱,安装个铁制防盗门紧紧一锁了之,老楼自然就成了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”。这是非常典型的遮羞做法,并未给百姓真正带来实惠。

应该承认,我们的城市管理者也有长处,这就是,善于搞节日或会议突击整治,而且干得都非常利索、漂亮,在几天之内“立竿见影”“功勋卓著”。至于常态管理就实在不敢恭维啦。

马上就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大喜日子。这可是个重大年份的重大节日呵。但愿我们的城市管理者趁此良机,充分显示一下自己的突击能力,把城市的“耳朵眼儿”好好掏掏。倘若国家或地方立法机构,在60年大庆城市治理基础上,再立一部法规监督城市管理者,使之城市管理像收税那样保持常态,并给不尽职尽责的城市管理者以严惩,说不定我们的城市就会真正美丽(我说的是从外到里都适合人居)。总之,给更多居住普通民宅的普通百姓,一个永远真正清洁、舒适的环境,我想“执政为民”的美好理念,就会让百姓在日常生活中也能感受到了。

 
 
 
           掏掏城市“耳朵眼儿”(名家茶座)

   

王复羊配画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掏掏城市“耳朵眼儿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柳萌

我认识一位老先生,说起现代生活来,他觉得样样都好,唯有两样事情,他非常怀念过去有的,而这会儿完全消失啦。这两样东西,都跟理发有关:一是掏耳朵,一是刮胡须。他说,现在一讲就是美发大师,其实不就是靠药水靠电器,把头发搞几道弯弯吗。你看看过去的理发师傅,那才叫真功夫哪,一把剃头刀,轻轻地一滑,一片胡须就下来了,再轻轻地一转,耳朵眼儿的脏物就出来了,多邋遢的人这么一修理,立刻就会变得清爽利索。现在的美发师,行吗?

老先生的怀旧情绪,我能够理解。每个人的经历不同,生活习惯不同,对于身边的事情,总难免有自己的好恶。这我们就不去谈它啦。何况老先生说的掏耳朵眼儿,从现代科学角度考虑,对于人不见得有益处,今天不再这样做也有道理。不过老先生的一席话,却勾起我的许多联想,其中之一就是关于城市治理。我觉得用“掏耳朵眼儿”,来比喻今天的城市治理,倒是满贴切满形象,会给我们一些启发。

我们现在的城市治理,应该说比前些年有进步。出去随便地走走看看,无论是大都会还是小城镇,大面上都还说得过去。有的地方即使没有绿树繁花、亭台喷泉,总也还算清爽干净,令人赏心悦目。如果这个城市经济情况好,大街小巷的人文景观,就更会显示出富裕的新面貌。像北京、上海、天津等大城市,因为明确提出跟国际接轨,其治理环境的力度就更大。这些城市的面貌天天都有变化。

诚然,正如俗话所说,再高明的人也有闪失,城市治理也是这样。不信你就站在高楼上往下看看,那矮楼屋顶上的垃圾杂物,就像个空中的“烂葬场”,随便扫一眼就让你心里发堵。如果你乘电梯上下高层楼,目力所及的地方也还不错,有的楼在显眼地方还会美化;倘若你顺着楼梯走下去,那些藏污纳垢的犄角旮旯,就像肮脏的鸡窝耗子洞,夏天偶尔经过都得捂紧鼻子。

如果我们把这样的城市管理者,也尊称为“美容大师”,恕我不客气地说,很有点像老先生说的那样,恐怕也是光会用电器、药品,弄一些好看的弯弯花样,就是不会掏耳朵眼儿里的脏物———治理容易被忽视的角落。治大处的多,理小处的少;治表面的多,理角落的少;治新区的多,理旧房的少;治容易的多,理困难的少;号召时治的多,平常时理的少;被动治的多,主动理的少,这几乎成了当今城市治理的通病。

城市治理的根本出发点,应该是创造美好舒适的环境,让人们能够愉快健康地生活,而不是当作政绩广告宣扬,更不是管理者邀功的资本。如果以这样的目的来要求,我们的城市管理者们,的确应该学学旧时理发师的手艺,在把头发容颜美化好的同时,不妨在掏城市“耳朵眼儿”上也下番功夫。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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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萌

柳萌

282篇文章 7年前更新

出生河北省宁河县宁河镇。现在宁河县划规天津市,60年后回去过一次,老家的样子全变了,一个四面环水的老县城,沦落成了一个破败乡村。本老汉跌跌撞撞已经活到八十大岁,不易呵。见如今许多事都颠倒,干脆俺也把年岁颠倒过来,以80后的目光观世界如何。故此仍说出生河北省,只是为那消逝的过去,在心中留下美好记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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